许攸正在离开,突然听到身后曹丕的这句话,不由得心头一震,停下了脚步,然后才离去。
曹丕的人在许攸府邸翻箱倒柜足足搜查了差不多两个时辰,几乎把整个府邸都给翻转过来了,却一无所获。
曹丕见并没有搜到目标,大感失望,也没向许攸道歉,便带着手下众人扬长而去了,留下这一大家子惊恐的男女老少和满目的狼藉。
许攸站在一片狼藉的庭院中间,眼睛圆睁着,脸色通红,一副愤怒到极点的模样。
许攸妻子在婢女的搀扶下来到许攸的身边,忍不住道:“听说曹丕就只搜查了我们这里!却没敢去骚扰其它的文武公卿府邸,这分明就是在欺辱我们啊!……”
许攸本就愤怒已极,听到这话,便好像火上浇油了一般,再也忍耐不住,怒骂道:“曹丕,我跟你没完!”
曹丕回到了自己的府邸,正在等候他的陈群立刻迎了上来,看了一眼曹丕的脸色,便明白了个大概,抱拳问道:“公子没有收获?”
曹丕摇了摇头,道:“我几乎把许攸府邸的地皮都给翻转过来了,却什么都没有找到!唉,看来我们是冤枉了许攸了!”
陈群思忖道:“如此看来,刘闲很有可能是隐藏在夏侯小姐的府邸之中。……”
曹丕立刻摆手道:“这只是猜测,我可不敢贸然去搜查那里!我宁可去搜查夫人们的娘家府邸,也不敢乱闯她的地方!”
陈群笑道:“公子莫慌,属下也没想让公子去搜查夏侯小姐的府邸啊!如今这些全是猜测,说不定夏侯小姐与此事完全没有关系!”
曹丕走到座位上坐下,揉了揉额头,皱眉喃喃道:“刘闲他究竟躲在哪里?要是能获得确切的消息就好了!”
陈群抱拳道:“公子,在下重新思考了一遍这个问题,觉得我们有些钻牛角尖了。……”
曹丕看向陈群,不解地问道:“此言何意啊?”
陈群道:“我们为何一定要在这座巨大的城市之中去寻找刘闲的踪迹?这岂非如同大海捞针一般?”
曹丕点了点头,道:“此言有理。可是若不如此,又能如何?”
陈群道:“公子啊,我们完全可以站在刘闲的角度考虑这个问题。此时此刻刘闲若在城中,他要如何才能逃出兖州呢?”
曹丕想了想,突然神情一动,击掌道:“我明白了,植弟的辎重队!他定是打算混在辎重队的民夫中间混出城去!”
陈群流露出赞赏的神情,抱拳道:“公子英明!正是如此!如今在兖州,也只有这一个办法可以逃脱了!”
曹丕却犯难起来了,皱眉道:“可是,植弟的辎重队直属于父亲,我无权过问。贸然前去,只怕凭白惹来植弟的怒火,而无法达到目的啊!”
陈群抱拳道:“在下已经派了几十个人以民夫的身份混入了辎重队伍中间,他们都是看过刘闲和典韦的画像的,只要发现刘闲和典韦,就会立刻来向我们报告!”
曹丕赞叹道:“先生真是吾之子房啊!”
陈群大感受宠若惊,连忙抱拳道:“公子谬赞了,在下只愿能辅佐公子成就大业而已!”
曹丕哈哈大笑,拍了拍陈群的肩膀,意有所指地道:“先生不负我,我也定不会辜负了先生!”
陈群感动不已。
曹丕思忖道:“各军要做好准备,一旦发现刘闲,便立刻行动。只要确定刘闲在植弟的辎重队伍中间,我也就不必顾忌什么了。”
陈群抱拳道:“曹植公子的辎重队伍明日一早就会出发,属下替公子率领一支兵马随行在侧,随时准备动手。”
曹丕想了想,摆手道:“不,还是我帅人跟随辎重队伍为好。你是臣子,而我是他的兄长,真要起了冲突,还是我在比较好!”
陈群钦佩地拜道:“公子英明!”
曹丕拍了拍陈群的肩膀,道:“先生就替我坐镇在兖州。我离开之后,也不能大意了!”
陈群抱拳道:“在下明白。”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还未从宿醉中清醒过来的曹植便被亲信们抬上了马车,不久之后马车驶入了军营之中。
没过多久,庞大的辎重队伍浩浩荡荡地开出了军营,出了兖州,直朝西边的荥阳开去。
而几乎就在同时,曹丕率领的军队也出发了,紧随在辎重队伍后方不远。
曹植终于从宿醉中清醒过来,掀开了车帘,看到窗外的大好风光,不由得心情大畅,吟咏起他自己做的诗文来。
这时,曹植的一个亲信奔上前来,向曹植禀报道:“公子,二公子率领军队一直跟在我们后面,不知道是何用意?”
曹植朝后方看了看,果然看见后方烟尘滚滚,一支规模不小的军队正跟在后方,顿时笑道:“二哥这是把守卫兖州的军队都给带过来了啊!”
看了一眼亲信,道:“不必担心,二哥无非是在保护我而已!他可真是有心了!”
亲信连忙道;“公子待人赤诚,然他人却未必如公子这般啊!其实从兖州一路西进,全在我方治下,又岂能有什么安全之虞?
二公子此举分明就是多此一举,无非是想抢夺公子这押运粮草的功劳而已!”
曹植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曹植的队伍和曹丕的队伍一前一后的行进着,不知不觉间,队伍已经来到了中途,这一日黄昏时候,两支队伍在荒野上扎营休息。
一个民夫模样的人物来到曹丕面前,向曹丕拜道:“小人拜见二公子!”
曹丕皱眉道:“已经过去了多日!你们为何迟迟没有消息?难道一直没有发现刘闲和典韦的踪迹吗?刘闲也就罢了,典韦的特征十分明显,难道你们也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员?”
民夫抱拳道:“公子明鉴,我等数日来仔细寻找,找遍了所有民夫队伍,并无发现任何可疑人物!……”
曹丕难以置信,嘀咕道:“这如何可能?!”顿了顿,皱眉道:“难道我和陈群全都料错了?!”
就在这时,一个风尘仆仆的军官奔了进来,禀报道:“公子,陈群大人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