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伟大的教皇把中国卖给了西班牙,我们为此付出了一百个马蹄金……。”
“……。”
“大人,您知道,我对大明国尊贵的土地过敏,我的鼻子已经开始发痒了。眼睛看东西也不清楚了,我海得了夜盲症。我必须回国看病,我应该回国找个神父给我祝福或者放点血……。”张凯决定给这个老外一点点教训,“臭老外找死啊,想糊弄我,也不看看张大爷我是干什么的。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司马冬看到了张凯脸色的转变,但是他没给这个谈兴正浓的老外提个醒,也许这是他摆脱这个大喇叭的最佳时机。
张凯突然道:“我知道有一种办法可以治疗夜盲症,而且可以让你眼睛变得特别好。”
弗朗西斯科意外而感兴趣的道:“是吗?我可以试试吗?是什么样的疗法呢?”弗朗西斯科暗道:“也许这种疗法可以让我在回国后发大财,现在应该是恭顺的套出这个酋长秘诀的时候了。”老外忘记了一句西方的古老谚语,那就是——好奇心是会害死猫的。
张凯认真的看着弗朗西斯科道:“胡罗卜,吃那种东西就可以治疗你的眼睛了。在那之前先让我们测一下你的视力如何吧。”张凯说完,就去案台上用毛笔画了个粗糙的视力表。然后把视力表挂在离弗朗西斯科两丈外的墙上,用笔杆指着,开始问这个“e”或者那个“e”是往那里开口。
弗朗西斯科很配合的告诉张凯他只能分辨上面三行,下面三行完全看不清楚。
张凯点着头完成了会诊,他拍了拍弗朗西斯科的肩膀很确定的道:“你的视力确实非常需要这种治疗,放心吧,我会帮你完成治疗的。几个月以后,你可以看清楚一千丈以外的苍蝇是公的还是母的。”
弗朗西斯科惊叹的道:“噢,那太神奇了,不过,怎么才能分辨公苍蝇和母苍蝇呢?它们看起来完全一样啊……。”
张凯不耐的道:“卫兵。把这位弗朗西斯科先生带到禁闭专用的小屋去,每天只许供应他三顿胡罗卜。两个月一个疗程。”张凯打手势告诉司马冬,前一句不要翻译。司马冬很配合的告诉弗朗西斯科,他马上就会得到最好的治疗。
弗朗西斯科很感激的握着张凯的手,他还吻了张凯的手背道:“您真是太仁慈了,愿上帝保佑您。我替我的妻子和七个孩子感谢您的慷慨大方。”
半个小时以后,弗朗西斯科发现他被关在一个奇怪的医务室中了,这里好像监狱啊。然后他发现每天的菜谱是:早上胡罗卜沙拉也就是生胡罗卜;中午是炒胡罗卜,主菜和配菜分别是胡罗卜和胡罗卜;晚上是胡罗卜汤,配料是胡罗卜、水和更多的胡罗卜。
一个星期过去了,弗朗西斯科每天吃的东西,除了胡罗卜还是胡罗卜。弗朗西斯科开始感觉到胡罗卜是一种很可怕的食物。两个星期后,弗朗西斯科就得了胡罗卜恐惧症,他一见到那桔红色的东西,就开始抖个不停。
弗朗西斯科曾经央求卫兵把菜谱变一下,把早上的胡罗卜沙拉换成中午的炒胡罗卜,或者换成晚上的胡罗卜汤也行。但是他的请求遭到了拒绝,每日仍然是这么三道菜,连分量都不变分毫,雷打不动。
第一个月过去以后,司马冬带了文房四宝前来探监,只见一片漆黑的小屋中两只闪闪绿光的眼睛。司马冬吓了一跳,还以为看到了一只饿狼。所以司马东没敢进屋,他在屋外按照张凯列的问题开始审问弗朗西斯科,弗朗西斯科有问必答,只是不断央求着司马冬能给他换一道菜,换啥都成。
司马冬得到了他所需要的资料,这个翻译官对卫兵道:“大人有令,给这番人换一道菜。”弗朗西斯科趴在铁栏杆上,泪如泉涌,枯瘦肮脏的右手不断的划着十字,用含糊不清的西班牙语表达着对上帝的无限感激。
但是当他听到司马冬说道:“把中午的炒胡罗卜换成蒸胡罗卜吧……。”咕咚一声,弗朗西斯科乐极生悲,立刻昏死了过去,最近他的汉语在学习央求用语后突飞猛进。
卫兵把了把红毛病人的脉,摇了摇头叹息道:“这番子,最近总是昏死过来、昏死过去的,每次昏倒,我都以为他死了,却不想活了这么久。”
卫兵回过头来又问道:“为什么要换了煮的?”
司马冬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大人只是说给他降低些胆固醇,而且用煮的是不用多少油的,现在油价很贵。”
卫兵仍然疑惑的问:“什么是胆固醇?”
“可能是某种让人容易昏过去的东西吧,大人实在是太聪明了,他是那么博学多才,学富五车,我对他的景仰……。”
苏娜很顺利的生了个男孩,张凯松了一口气,他几乎叫来了旅顺所有经验丰富的接生婆进行会诊。结束了焦急不安情绪的张凯,抱着那个还在哭闹不停的小婴儿,仔细的看了又看。“和我蛮像的吗!”张凯笑着轻摇着孩子,又是兴奋又是开心,这做父亲的感觉真是奇妙极了。
“我要让他比我更聪明,也要他永远快乐,我要给他很多东西,很多……。”张凯决心要亲自教育自己的儿子,还有很多计划让这孩子成为各种各样的伟大人物。
张凯抱着“小强”凑近了苏娜,好方便产后虚弱的苏娜可以抱到孩子。“这孩子真漂亮啊,你看他像不像我?”张凯嬉皮笑脸的道。苏娜白了张凯一眼道:“像你就完蛋了,当然是像我。”张凯也不争辩,只是笑着。
张凯正在大帐中制定着新型舰船的招标计划,设计要求还有工期等等。
这时刘二报告道:“大人,那三个孵蛋兵的看守来汇报说,他们把蛋孵好了。”
“都孵出来了?”张凯瞪大了眼睛,他的嘴巴能塞进一只小鸡。
“我不过是想捉弄他们一下罢了,本以为他们不过在鸡蛋上蹲几个月马步而已,竟然真的孵了出来,他们怎么做到的呢?”张凯简直好奇死了。
“他们怎么做到的?”
“小人不知。”
“走,带路,去看小鸡。”至于公文,先丢下吧,去看人类创造的奇迹更重要些。
校场就在大帐外一里许路,走了一会就到了。张凯老远就看到那三个人犯坐在地上,身上身下站满了几十只小鸡。其中一个人犯的身上穿了一身缝满了羽毛的怪衣服,张凯恍然大悟道:“你是穿了这身衣服扮做母鸡去孵蛋的吗?”
羽衣怪囚哭道:“大人,小人……”才刚开口就泣不成声了,“呜……终于孵了出来……。是小人无能,拖累了他们两人。”
张凯看着他的怪样,忍着笑道:“嗯,你干的很好,你孵了几只小鸡出来啊?”那羽衣的停了哭声有些羞愧的道:“小人孵的最少,只孵了十只小鸡出来,刚达标。其它的鸡蛋,都被小人坐碎了。”
“哦,你都这个样子了,竟然孵的最少?那谁孵的最多?”张凯看了看另外两人。
另一个麻脸士兵忙道:“小人孵的最多,足有三十只。”
“这么多?那你是怎么做到的?”
“小人搭了个密封的灶台,在外面温上火,里面堆上些保暖的棉衣,小心的看护了许久。总算是黄天不负有心人……。”说着也哭得语不成声起来。
张凯好奇的看着最后的一人,那人一张黑脸上正布满着龟裂似的痕迹,似是要褪皮。他缓缓的道:“小人到不是用灶台和屁股来孵的,是用自己的肚皮孵化而成。”
“这么厉害?”
“那里那里,小人想了许久才想到这么个办法。小人先穿了件黑厚的棉衣,那些鸡蛋就放在怀中。每日太阳出来,小人就在太阳下晒着太阳,待肚皮热了,就去暗处阴着,若是冷了再出来晒。如是用了一月半,仅孵两批,只有十四只。”
张凯感叹着士兵的想像力与智慧,不由觉得自己干的有些过分。就按照他们孵出的数目给了他们每人一笔不多的赏钱,大约一只小鸡一钱银子。给的多了,怕那些当兵的都来学,给的少了,觉得让他们吃了这许多苦实在是不应该。
张凯看着疲惫的三人,反省着自己不应该因为空虚无聊,就变着法子折磨别人的行为,心下很是惭愧。他下令让三人回去归队,这件事,就记录在册,也算是一件特别修行吧。
很久以后,这三个人的名字出现在记载家禽养殖史的书上。三人在有记录的情况下,用三种不同的实验方法进行了家禽的人工育种。三位科学家先驱在“人类的家禽孵化史”上写下了浓重的一笔。
在返回大帐的路上张凯被卫兵告知,仲海医学院派了位博学的大夫来。张凯大喜,这意味着他的小命又多了一道保险。于是速回了大帐,刚进帐门就见到一位老者负着双手站在下座处,正在打量着屋内的摆设。他脚下还放着一只药篓和一个药锄。那老者听到声音回过头来,看到了穿戴着官服大摇大摆的张凯。老者忙行礼道:“老朽蕲州李时珍见过大人。”说罢撩了裙摆就要下跪,张凯见了那药篓和药锄先是一呆,就想起了孙大爷,心里升起一阵温暖,就对这医生很有好感。待听了“李时珍”这三个字,身心剧震,忙奔去扶住了已经半礼的医生。张凯口中直嚷道:“使不得,使不得,先生这太折煞小子了。就是要拜,也是小子拜先生才是。”说罢,张凯先做了个深揖。
李时珍受宠若惊,连连摆手道道:“大人何必如此?老朽何德何能值得大人如此。”
张凯脑子一转已经想起了说词:“李先生一生辛勤,活人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