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意人看着像是细糠养出来的,实际上他饭量大也不怎么挑,几乎什么菜都点了一轮,只有老板娘一个人还忙不过来。
丹恒本看着顾阮白,留意其他人的目光,他扭过头,看到乐意表情冷淡说:“你们的关系好到不分彼此了?”
“不仅仅是同事关系,不方便说了。”言外之意只让乐意去猜。
乐意扯扯嘴角,心情更差了,又觉得顾阮白像是为了丹恒而去主动帮忙,就更看他不顺眼。
好不容易烫了一碗云吞面给乐意,对方只冷冷哼一声。
顾阮白一脸莫名其妙。没要他说谢谢就不错了,居然哼她!
老板娘跟顾阮白是旧相识,也不怕她知道独家秘方就抢生意,还开玩笑说想把自家亲戚的儿子推给她,顾阮白只是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乐意看她似乎有接受的想法,说:“顾阮白,给我加点盐,太淡了。”
顾阮白没好气说:“真把我当店小二了是吧?”
老板娘笑道:“没事,我来就行,帅哥等我一下。”老板娘虽刚生了孩子,也极为风韵犹存,不少年轻小伙都是被她吸引过来的,也自信自己能讨得小帅哥一个微笑,而她拿盐过去,乐意就没看她一眼,反而盯着忙活的顾阮白。
立马知道怎么一回事了,还暗暗埋怨自己的扰人姻缘。
“那好,等会后面的我都给你放咸一点,也不用你再自己放盐了?”
乐意:“不用了,盐吃多了也不好。”
顾阮白:“那我都加了。”
“你给我都吃了。”
“这么凶干嘛,你刚才说有点淡的。吃就吃,大不了我挺着肚子回家。”
她不知这话有歧义,乐意已经低下头狂干饭。
随着经济发展,挨家挨户都必备电车出街,专门载客的三轮车也逐渐消失大众视野,所以在十字路口等了一会等不到车,他们这几个人的东西很多,起码得一人一辆租的电车才能回家。
租车还得送回来,不如车站外的摩托车。
“美女,坐车不?”
丹恒刚走过去,摩托车上的大叔冲他打招呼,丹恒疑惑回头,对方改口:“哦,原来是帅哥,去哪都成,速度很快的。”
“开车太快容易出事故。”
“你要是想慢点也行,价格可能要……”大叔话留半句,已经暗示得明显了。
“不急,我们再看看。”顾阮白迅速用方言说了句,把丹恒往外拉,丹恒默默记住发音,一字不差对她重复。
顾阮白挑眉,“哟,学的还挺快?”
“这是什么语言?”
“我不好说,不是客家话也不是壮话,你想学的话我也能教你。乐意怎么走得那么快!”
车站不大,一眼看得全局。乐意走了一圈回来,说:“怎么没有小汽车?”
“有大汽车你坐不坐啊?”顾阮白指的是大巴车,那车上味道跟泡了三天不洗的袜子一样酸臭,乐意脸白了了一白,实在是不愿再回想。
“那就找酒店。”
顾阮白笑出声,乐意不善的目光瞪向她,“笑什么?”
“酒店没有,倒是有旅馆,对面正好有一家,我带你看看环境?”顾阮白还在憋笑,笑得乐意更加恼火。说是旅馆,不过是从住房改造的,要档次没档次,环境肯定稀烂。
“算了,回你家。”
从街道到村里,也得十几分钟的路程远走路太累了,只能坐车,顾阮白的住处是爷爷奶奶的房子,他们去世后就留给了后辈,父母都在城里打拼,所以房子空着大半年没有打理,肯定结蜘蛛网又堆鸟巢的,丹恒还好说,乐意定然不乐意。
“谁说我不敢住了?”乐意看懂她的心中所想,顾阮白回嘴:“没人说呢,这两天就只能委屈您老人家了。”
看到一辆三轮车开过来,她就去跟车主交涉,丹恒听得一两句猜出大概意思,等顾阮白回来,他说了句:“十五块钱一个人?”
顾阮白差点不顾形象翻白眼:“我想砍到十块来着,他还在犹豫。”都是一趟车,无论坐多坐少还是那个价格,三十块钱她都还肉疼得不行。
本来是要说好的,顾阮白目光一转,看到对面街眼熟的门店,她对丹恒说:“你们等我一会!”她小跑过去,十分钟后才回来,还带着一个男人。
三轮车车主催得不行:“去不去啊还?”
“不去了,我们有车!”
“哎呀我亏了,按你说的十块钱一个行不?”
顾阮白身后的男人斥责:“十块钱一个人你也好意思?而且他们三个人呢,你真敢赚啊。”
车主悻悻坐回去,不敢再开口。
顾阮白带来的是她在街上做生意的二叔,也正好有一辆货车,只是副驾驶座只能坐一个人,有两个坐后面。顾阮白兴奋叫上丹恒一起爬上装货用的车厢,“以前我叔就是带我来做生意的,我还以为他去城里了,没想到还回老家拉货。”
陈旧的卡车看似破破烂烂,行驶起来也是四平八稳,顾阮白抓着杆子逆风站着,风吹得她眉毛都要张扬起来,开心笑着说:“这条路我从小就走,虽然大学开始就很少回来,却也感觉熟悉无比。那么多年过去,样子不仅没变,道路还是那么烂。”
说着,正开过一条破破烂烂的减速带,顾阮白说话被呛了一口,身子还歪进了丹恒的怀里,女孩立马直起身:“我我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