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知道,它的主人无数次告诉它,那灵珠是它的。只要吃了那珠子,只要吃了那珠子!!!!!
祭坛的封印是为了保护旱魃,以防它未成形就跑出去,被不知道谁给斩妖除魔了。那珠子就是封印的核心。一旦旱魃成,珠子的封印任务就算完成了,自然会掉落。
可当初布下这堪称完美的局的人不会想到。
有人能够活着闯进人狼守卫的深山,能够逃过枭阳的双眼,而且还能够携带着源源不断的取自其他水源的水来到祭坛。更没有想到原本是保护旱魃的封印现在反倒成了旱魃的催命符。
易明云身上带着太多的不可思议和太多的巧合,硬生生打乱了某些人这场精心布置许多年的棋局,搅地天翻地覆。
天边轰隆隆的巨响越来越大。
张彬彬在地震的第一时间就已经飞身回去救陈卓和芙蕖了。易明云双脚像是长了根一样死死扎在地面,任凭四周天崩地裂,手上灌水的动作都从没有半点停止的征兆。
余光看到似乎有些人从地窖之中跑出来,相互搀扶着跑远了。
易明云眯着眼睛想从跑远的人群中找到松枝的眼睛。
但是附近实在是太乱了。
倒下的大叔,崩裂的地面,飞沙走石。
任凭易明云再努力也无法用肉眼看到,用机械确实能够快速锁定松枝,但是现在的情形紧迫到他根本没办法再分神拿其他东西。“闭嘴!!”易明云被从洞口里面传来的咆哮声弄得心烦意乱,厉喝一声,全副身心都放在了眼前的洞口上。
洞内的旱魃现在绝对算不上好的。从天而降的水让它很不舒服。这么多年,它碰到过水,也淋过雨水。但是那些都是山外水龙的水,它早已和这山脉同体同源,这山脉的任何东西都不会伤害到它,反倒会被它吸收。而现在这些从天而降的水,不是它山外水龙的水,甚至不是这江南的水。这种全陌生的水让它非常难受。哪怕一滴落在身体上也让它疼痛难忍。
更可怕的是,那水似乎没有枯竭地源源不断喷洒下来。地底的祭坛转瞬间就被淹没了一小半。它泡在水里,感觉它快要死了。虽然它本来就是死人,但是好像就要再死一次了。
头顶的珠子看起来近在咫尺,却是那么遥不可及。
它被水没过腰腹,没过肩膀,摸过头顶。
它无法在这水中漂浮起来。
而这充满让他难受的水的地下祭坛竟然就成了刚苏醒的它的葬身之地。
它不想死……
不想——————
易明云咬牙维持平衡又灌了一段时间,一直到大地震颤平复,祭坛里面的水位高到能从洞口看到水纹,易明云才停下动作。
切断水源供给之后,易明云撑着膝盖大口喘息了几声,一再确定祭坛里面也没有声音之后,直奔地窖。
刚走到地窖门口一股恶臭就扑鼻而来。
易明云捂住口鼻向里面看了一眼,遍地都是血肉,有些程暗红色,有些则是鲜红色。有新有旧的肉末上面爬满了蛆虫和各种寄生虫。
地窖非常宽大,宽大的地窖最里面,躺着一个白毛的巨大狒狒,看样子已经死去有一段时间了。
“枭……呕……………………”
张彬彬感应到地震去救陈卓和芙蕖。等地震平息,就赶了过来。
易明云回头看到十米外吐惨了的张彬彬,头疼地询问跟在他身后,脸色虽白,神色还算是比较正常的陈卓:“你们回来做什么?我刚听到声音好像是山滑坡了。”
“滑坡……?”陈卓并不能够理解这个词。
易明云:“泥土巨石从山上滚落。”
陈卓:“刚刚我们来时确实发生了滑……坡……不过这里尚且算是平静。”
张彬彬早就已经无法站在地窖的前面,跑地更远了些:“里面都有什么?”
易明云回头扫了一眼地窖,再次确定此时的地窖之中已经没有了生还者,向着陈卓他们的方向走去:“一地血肉,应该是那些传说中的死囚和被掳掠来的人,不过具体人数因为肉碎地太彻底,已经分辨不清了。
张彬彬终于受不了,快速跳着飞走了:“可闭嘴吧你!!”
陈卓听到易明云这个形容,惊慌道:“那松枝呢?”
易明云道,放心,松枝没有事,里面除了人的尸体还有一具白色的怪物尸体,长得和狒狒似地。
张彬彬隔空大喊:“枭阳!”
易明云抬头用下巴点了一下张彬彬的方向:“你也听到了。估计一般人也弄不死这么大的东西,这肯定就是绿毛做的。松枝有绿毛跟着呢,不会有事的。”
易明云的这番话让陈卓提着的心放下了些许,但还是有些担心和紧张。
飞走的张彬彬此时也找到了新发现:“易明云!!!!!!!”
易明云被张彬彬这突然的一声也吓了一跳,跑过去就看到张彬彬半个身子探进了祭坛的洞里。正啧啧称奇地惊叹:“厉害啊。”
本来只奢求一小水塘的水,谁想到易明云的水竟然足够灌满整个祭坛??
在张彬彬对着祭坛惊叹的时候,易明云已经凑了过去:“怎么了?旱魃没死透?”
张彬彬:“不,绝对死透了,我这就把尸身捞出来处理掉就行了。”
易明云:“然后?”说着捞尸身的人一动不动,易明云了然后退两步:“自己想办法,我不可能帮你捞的。”